Squzer

《记一条无名的河流》

预警：全文4k+，瞎写了将近5k字，真的没头没尾，设定混乱，私设很多而且不知所云。剧情有很多bug和缺陷，一点关于命运和爱的胡诌，人物ooc，不知道在写什么但是凯劳是szd

如果喜欢的话请不要吝啬留下评论，喜欢给人动力，感谢每一个给我红心蓝手评论的人！

 

可以的接受的话👇

 

 

“你来了，哈哈，你居然真的来送死？”男人的嗓子嘶哑，他好像看见天大的笑话，然后拼尽全力的笑起来，背脊弯曲，笑声比野兽的嘶鸣好不了多少，比哭嚎更加刺耳，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。他用混浊的眼睛看过来，眼中的讥讽和不屑交织，竟生出一分不明不白的憎怨来。

“我还以为你够聪明，没想到你也是个蠢货！你救不了他，哈哈，这下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了，真有意思……真有意思，真是伟大啊！”

 

凯对他的话充耳不闻，赶到这里几乎就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力气，元素力量在体内衰竭干涸。好了，这不是第一次了，此刻他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，赞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。

 

［你也该意识到了。］

 

我该意识到什么？他想。劳埃德走前给他的一拳可完全没有留情，他被一拳掀翻在地——然后金色头发的救世主拽住他的衣领，声音里似乎带着无尽的痛苦，他问，为什么不躲？

 

他确实没打算躲，但也没想到对方完全不手下留情，他的腹部到现在还隐隐作痛。一时也没想清他当时怎么还能有闲心想以前，想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了这么多年，那么多的回忆止不住从凯心里满溢出来。该怎么回答？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吧，适当的说些安慰的话吧……或许该直接告诉你，我也想知道那群家伙为什么总是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我，也想知道为什么我要乖乖在这里挨你一拳，也想知道明明我有那么多回答可说，明明有那么多道别的方式——为什么偏偏要让疼痛成为最后的记忆？

 

他早就过了天真的年纪，这世界上有得就有失，不论做什么都必须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，力量和责任不可分割，风险和机会并存。命运……姑且也把这算作命运的一部分吧。有的人不相信所谓命运，命运对于不同人来说定义也不同，冥冥中注定的，虚无缥缈的，人们用各种措辞去形容命运，对命运的态度也表现出来——有些是在肯定，有些则是在否定。

凯对命运没有什么必需要说出的见解，作为火焰大师，作为守护者，可以说命运于他更像是注定的恩赐，必须背负的责任。但是命运只是如此吗？要知道不是所有拥有能力的人都有承担重责的觉悟，在这其中并非没有他本人的意志。绿色忍者所代表的荣誉，力量……他曾经对此拥有最为纯粹的，热烈的憧憬。 内心中是满腔的热血，只是对于荣光的追求。即使是现在想起来，那一幕还是清晰的恍若昨日，在滚烫的岩浆之上，他选择了向那个孩子伸出手。

 

命中注定的救世主，命中注定的守护者。

 

现在选择又一次到来，可以说命运对他们有诸多不公。他有承担责任的决心，有为世界付出一切的决绝。并且确信着劳埃德也如此，那么他就应当尊重他的决定，也无权改变他的决定。在这里谈爱……说不舍未免太过奢侈。感情是这世界上最难扼制的生长，像是固执的前进，爬过山又渡过河，最后晕头转向疲惫不堪又回到原地，能平静结束的都算好事，往往连结果都不一定有，只是平白给对方套上一层枷锁。

 

劳埃德攒住衣领的手因为用力微微颤抖，他把凯拽的更近，近到凯能听见他的呼吸声，看见他眼睛里盛满的怒火，看见他翕动的嘴唇。

 

不能再继续了，凯感觉自己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，心脏也随之刺痛起来。不要再继续了，他想，不论是落泪，哽咽还是另一记拳头，什么都好，但是不要再继续了。

 

是啊，这里有无数回答的话语可以说，最后他将它们一一碾碎，偏过头问：“不继续打了？”然后他紧绷的衣领一松，几乎是被扔开般的。他放任自己的身体撞到地砖上，闭眼，再睁眼，视线里的人只留下一个背影。

 

现在他站在这里，失去元素力量的火焰大师站在这里，和凡人无二区别……他摩挲着刀柄，世界的一角映在眼中，突然感到了不甘。往日广阔的天空带着无限的压迫感笼罩在头顶，这里所有的生命即将消逝，他同草木一样无法避免。

 

是啊，只是个几乎无解的死局，为什么要来呢？现在做为普通人的我又能做到些什么？劳埃德，你当时又是想做什么呢？他想着，向前踏出一步，眼前的男人举起剑——

凯史密斯一生在生死边缘来回走过好几遭，忍者不愧为高危职业，锐利的剑刃斩入他的血肉，血漫上咽喉，又痒又痛的让人止不住想咳嗽。

 

他曾经发誓要守护——要保护好劳埃德。确实，他会遵守自己的诺言，但是他自觉很久以前，过去那个需要人指引的救世主就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，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庇佑。

 

“咳，把你的嘲讽收起来吧，如果为了自己的私欲也算得上是伟大的话……”

他将血咽下去，一刀刺向对方的要害，再抽出时刀刃带着血飞溅到身上——男人倒在地上，完全不在乎从身体里涌出的血液，世界很快就要崩塌，死在现在和等会死去对他来说没有区别。快速流失的生命无法再支撑他发声，他只是至死都维持着那副讥讽的表情。

 

凯没再施舍给他一个眼神。

 

他扔下刀，将昏迷的劳埃德背起来。可以说，做为火焰忍者的重责意味着他需要保持理性，不能只为自己行动，每一步都必须考虑后果。但与誓言无关，与责任无关，一点也不理性，充满情绪化……这就是他此刻在做的事。

 

火焰熄灭了，连带着把依附于其上的责任，大义一并带走了……他扯下一直在追逐的荣耀，扔下所谓“忍者”的衣装，几千个日月过去，他终于再次与自己相遇。违背生物求生的本能，仅仅是遵从于内心的选择，所有伪装都卸下了，任何迷茫和不安都消失了。

 

——那么再来谈谈爱吧。命运让他拥有异于常人的力量，可去掉这份力量，面对爱时他依然同他人一样胸膛发热，满心满眼都想着去爱，他爱着，刺痛着，面对失去也控制不住落泪的冲动，痛苦如潮水涌上。爱在他心里生长，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。爱让他同普通人一般脆弱起来，又让死亡都挡不住他的脚步。

人一旦有了爱就开始不理智起来，最后因此摔的粉身碎骨的大有人在，那又如何呢？

 

命运就像一条弯曲的河，拐到不知道哪个弯，又觉得眼前的风景熟悉起来。金发的少年将身体全部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，就像是把全身心都交付给他。凯又觉得背上的人青涩起来，且不说药水，就凭他在这世上比劳埃德多活的那几年，他就有资格还把劳埃德看作少年。如果就在这里死去，这一生未免太短，太短了……

 

“醒了？”

 

他很轻易的察觉到背后的人艰难的动了动，紧接是一声小声的吸气声。他的心又沉重起来，疼痛是必然的，他只看了两眼就意识得到那些伤口有多严重，长剑贯穿身体，又将救世主身上一块紧密联系的血肉划开，血还在流，渗透衣服，黏糊糊又湿漉漉的带着些凉意粘在凯身上。而被背着不见得有会有多舒适，甚至他每走一步，那些未愈的伤口都会发出剧痛。

 

“你为什么……？”刚从疼痛中回过神的劳埃德声音沙哑，他还没到认不清人的地步。怎么回事？要不是伤口仍然刺痛着，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
 

“来捡你回忍者城啊。”

 

“你怎么来的…不对，不是说这个的时候……找到从这里回到忍者世界的办法了？”

 

“没有，但我觉得我跑快点，说不定就能赢。”

 

“你开什么玩笑？”劳埃德这下清醒了，是了，忍者就不是什么安全的职业。如果学不会在适当的时间做该做的事，他们早就死了。

 

如果说出来，凯也会表示赞同——借用杰的话：这不过是忍者城普通的又一天罢了。就像是行走于刀尖舞蹈，伤痛就是最常在的舞伴。而死亡则是常来欣赏的观众，欢呼时抛来金币喝彩，好几次踏上舞台的台阶：这种呼吸困难几乎要被习惯，生命流失时人也变得不真切起来，再学会如何在这种时刻仍保持清醒，把死亡从舞台上踹下去。

 

可现在劳埃德感觉自己又不清醒了，理性像是吊着他一根绳，隐隐有崩裂的趋势，“你又不是不清楚情况，不要在这种时候脑子一热发神经！”

 

“晚了，我已经在这了。”凯一点也不意外对方的反应，他说着感觉到后背的重量开始倾斜，“等等，也别先想着揍我，现在还有希望，这一揍我们说不定就真的都得死这了。”

 

“我以为违背队长的命令这种事你应该很久以前就不会做了。”劳埃德几乎是咬牙切齿。“给我一个解释。”

 

“好吧。”凯叹了口气，“我想了想，之前还是不应该回避和你的谈话，抱歉。”

 

“说真的，凯，你最好不要告诉我这就是原因。”

 

凯感到自己后颈的衣领被攒住了，好家伙，他之前被重击的腹部又开始疼了。人怎么就长的这么快？以前还只是一个连他腰都没到的小屁孩，现在已经变成了劳埃德大师，忍者们毫无疑问的领导者。如果能活着回去，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地方投诉这种上司虐待下属的行为。他顿了顿，说：“你喜欢我，我觉得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。”

 

“等等我没有自恋的意思劳埃德你听我说完。”他被勒的感觉都要有些呼吸困难。天哪，他还记得几年前的劳埃德，那个时候他还会因为恐惧从龙上摔下来，仍然带着突然长大的茫然和青涩。尽管如此还是努力做好了自己该做的事，去面对自己所承担的责任。他突然有些怀念，没有说现在的劳埃德不好的意思，现在的劳埃德成熟，果断，做好了一切做为救世主要做好的事。

 

劳埃德成长的仓促，命运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，磨难则逼迫着他前进，前进，直到现在。现在想也太晚，但是，慢一些……凯忍不住的想，成长的慢一些也可以。

 

“赞他们早就知道了吧？我一开始就在奇怪，那群家伙平白无故为什么开始阴阳怪气我。老实说，我一开始没往这方面想，不过你没打算藏，我不可能意识不到。还挺让人手足无措的……我可没想过，要面对一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家伙的好感。虽然你很早就已经从“小家伙”变成“劳埃德大师”了，变得比我还强，跑到我的前面去了。像现在这样背着你倒是让我找回一点以前的感觉……咳，劳埃德，我要呼吸不过来了。”

 

“好吧，凯。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。但我不管你来这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，最好别是出于什么歉疚。”说到这里，劳埃德的声音变得平稳而坚定“你也明白，因为我是绿色忍者，是劳埃德•加满都，就算我死在这里也和我个人的感情无关，这是我自己的选择，要承担的责任，并且我绝不会后悔。”

 

“你没有任何陪我送死的理由，并且这样毫无意义。凯，既然能活着，为什么要去死？至少选个有意义点的死法吧。”

 

“我们就不能谈点跟浪漫主义有关的想法吗？”

 

“你在这里和我谈浪漫主义？好极了，要知道我们现在连浪漫的基础也没有。”

 

“我纠正一下你的说法，你还没被拒绝。准确的来说你只是揍了我一拳，那个根本不能算是告白……”凯的话戛然而止，天空中的裂缝越来越大，最终脚下的地面也跟着开裂崩解，他大步向前跨去，堪堪躲过一道分裂开的间隙。

 

“够了！凯！别让我们都死在这里！”

 

“别乱动，大人物。听我说，我真的很抱歉之前没有认真回应你的心意。”他手上更加用力的抱住他，稳住重心，“谁知道我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呢？想了那么多，我只觉得这是你一时糊涂，你可是救世主，没有必要在我身上耽搁。而一旦开始，就像是给人套上枷锁。就像这次，以后说不定还会有无数次这种情况，我必须对你负责，但是我们是忍者啊，谁知道明天是不是世界就要毁灭了——算了，世界现在就快要毁灭了。如果有一天，你死去之前还要因为我的缘故有所顾忌，对此感到歉意，或者是为我去死，那不是……”

 

“那不是就违背我的初衷了吗？我说过，我会保护你。虽然你现在不怎么需要了。”他深呼吸一口气，“你成长了啊，劳埃德。我不知道对于这样的你，对于你所抱有的心意，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。”

 

大地又震动起来，他几乎稳不住自己身形。

 

“……这样思前顾后可这不像你的风格。”

 

石块碎裂，山体倒塌的巨响在耳边接连响起，凯几乎听不清劳埃德在说什么，他笑起来，大声的喊：“是啊！所以我想着，我凯•史密斯怎么能让自己爱的人独自死去呢？这可真不像我的风格，我可是火焰忍者！”

 

劳埃德靠在凯的肩膀上，他的脑袋昏昏沉沉，但这番发言还是让他下意识的张开了嘴，像是想说些什么。凯没给他机会，他捉住地面崩塌中间喘息的时间偏过头，脸蹭过去，把唇贴在劳埃德的侧脸上——一个浅浅的吻。

 

劳埃德说不出话了。

 

“你之前揍完我是想这么干的吧？现在情况紧急，回去再给你补一个。”他又奔跑起来，赶在天空落下之前，赶在世界崩塌之前。

 

“相信我，劳埃德。”他仰起脸，声音自信而张扬，“不管是在火山里还是幽灵，我哪次没救到你？”

 

于是所有忧虑都消失了，救世主恍惚间好像回到许多年前。命运的河流蜿蜒曲折，不知终点，不知疲惫。他喉咙梗塞，声音发哑，爱如风暴裹挟而来，他满心炽热，被砸的晕头转向，又心甘情愿的将心和身都交付过去……相信他吧，相信爱吧。

 

“好。”

 

他想，［好。］

 

这个字反在他心里被反复咀嚼，愈发滚烫起来。像是和自己做出妥协，从此以后爱也融进他们命运的一部分，让命运把爱也一并承载吧……撞破南墙的事又不是没干过，这次不论结局如何都会被接受。就当作是人生仅有一次的豪赌，以爱为担保，以生命为赌注。

 

然后前进吧，相信吧，去爱吧。

 

 

FIN.